待在「自己」的身上,睜開雙眼,從有記憶的那刻開始前進,原本灰暗的世界,逐漸染上其他色彩。
曾經在黑山君的時間之河,沉眠許久所遺失的記憶,正在逐漸的清晰起來。
小時候的我,在旁人眼中,就是個很奇特的衰人。走在路上,一經過招牌會自動砸向自己、待在教室,各種球類會砸破窗戶、教室會出現蛇或是虎頭蜂來追殺自己。眾多的事故,讓大家選擇避開我,只有家人和幸運同學,願意與我接觸。
升上高中的那年,卻改寫我這衰人的故事。
到達Atlanta學院,交到不同的種族朋友,在他們引領下,逐漸認知守世界。我們不曾停止學習,但也不會停下遊玩的腳步。
在高一爆發許多的問題,我沒有力量自保,伊多差點死亡、阿利的眼睛受傷、甚至學長在緊要關頭,親口告訴名字,鬼王塚就此坍塌。面對我這妖師,朋友們沒有懼怕,反而伸出援手。我下定決心,自己要更向前邁進。
陰影事件過後,對於自己種族意識也加以覺醒,即使了解更多,但現在屬於白色種族世界,也還想跟朋友們平靜生活。與陰影再次相見的約定是達成不了,妖師壽命就跟人類一樣,只能期待自己子孫幫忙接走了。
高二後更誇張,擔心學長而出發的旅程,拜訪學長的老家。但緊接而來的事情也越來越多,想利用妖師的、企圖跟我們妖師合作、妖師分家、重柳族的追殺、過去本家的記憶,一切的事情,累積下來,失控的先天力量終於爆發,面對重柳族最後留下來的珠子,即時難受也決定要遵守約定。
最後在各種事情的轉折下,終於暫時停止了追擊,再度回到學院,我卻似有若無的避開朋友們,只怕他們與自己接觸會發生悲劇。只要自己還是妖師,那麼找碴的種族,未來還是會數之不盡。
而好友們比我更懂這世界殘酷,那麼我們就在此分別吧。
過好幾個禮拜,班會上,我體驗到所謂的蓋布袋了。一旁的歐蘿坦還跟班導討賭贏的錢,百分之百是在賭我會不會被好友直接蓋布袋!
順帶一提,那布袋是特製訂做,然親手打造!妖師之力、符咒那些什麼都攻不破,若用烏鷲給我的項鍊注入力量,我又怕傷著他們。而米納斯、希克斯以及老頭公,非常有個性的集體不幫我。
一路被他們唸到風之白園,到場後雖然有解開布袋,但外面的氣勢,讓我直接乖乖躲在裡面聽外邊好友訓話。在被罵到逐漸越來越委屈,想反駁時。
「褚,你還感受不到大家的決心嗎?」深深打入直心,是這句話。眼角緩緩滑落淚水。當然,先天能力爆發後,更能感受到黑暗囈語,但這群朋友們,根本讀不到對妖師有怨恨的想法。
「就是因為感受太深,我才更不想因為自己害到你們啊。」從袋中鑽出來,看向大家堅定的眼神,我反而哭得更厲害。
大家撲了過來,一群人跌了一團。
他們是褚冥漾的好友,即使不同種族,但也願意陪同他這位妖師。
時間持續流動。
腦袋好暈。
今天是畢業的日子,大家一起聚在風之白園慶祝。
後來大家越玩越大,奴勒麗也不知道從哪拿出惡魔之酒,已經有好幾個人遭受到她的毒手,在喵喵等人被灌醉後,就像喪屍一樣,跑來追著我要把我灌醉。
「謝謝…學長。」看到旁邊有銀髮閃亮,我大概就知道從我這群好友解救的人…半精靈是誰,才喝到一口的我,就覺得腦袋超暈,要是被他們幾個灌醉,我大概直接升天了。
「奴勒麗,控制場面一下。」嘆了一口氣的學長扶著我,讓我靠在他旁邊。學長…你剛剛去哪了,這惡魔趁你不在的時候,幾乎灌醉全場人。
「嘖,冰炎不也來喝幾杯嗎?」來自惡魔的誘惑,而學長自動無視她。
「交給我整理吧,你們就先回去休息。」完美閃避惡魔和其他人灌酒的尼羅,好心的要幫我們收拾殘局。
「咦~喵喵…還沒醉喔。」
「千冬歲~,走,我們再去灌醉漾漾~。」
「走~漾…漾,不…準烙跑。」
嗚啊,酒鬼們要衝過來了。
「那就交給你了,謝了。」在其他酒鬼們要衝過來時,地上傳送陣亮起,直接傳送到黑館。
看看周圍的環境,傳送到地點應該就是我的房間了,如果學長的房間應該會更加貧瘠才對。
「還腦殘,這麼有精神,是要我把你打昏嗎?」學長,你這口氣聽起來不像疑問句欸。不過他還是很好心把我抱到床上,拉起棉被幫我蓋著。
就在學長要走的時候,「褚?」
我抓著他的衣襬,低著頭。
再過不久就要歸還這房間,離開學校,跟學長見面的日子就會少了很多。
要是沒有學長的話,就沒有現在這些日子。
要是沒有學長的話,我也不會遇到如此喜歡的人…半精靈。
我不希望,過了許久後,我們成為陌生人。
「學長,我…」我知道有些話,一定要現在說出來,可是我真的……能嗎?
在這沈默中,學長先嘆了一口氣。
「褚,我會等你。」學長的手,輕輕摸揉著我的頭髮,明明是暴力紅眼兔子,可是對我卻是那麼溫柔,可惡,我今天到底為什麼那麼愛哭。
「嘖,你也太弱懦了吧,精靈與妖師的壽命,可是差很多的。」希克斯在我腦中提醒。
「主人,不要讓自己後悔。」米納斯似乎也看不下去的提醒我。
這幾年學長跟我曖昧的關係,大家都有看到,我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裝傻,不過問我跟學長的關係,我也瞭解學長為什麼不跟我告白,他是在等我,不想讓我有壓力。
他知道我怕世人的眼光,我都懂。
『褚冥漾振作點,你期望的未來是怎樣,就給我自己爭取。』我用力握著學長的衣襬,在心中提醒我自己。
『就像當年學長帶我來到守世界,那麼現在換我了,換我開拓屬於我們的故事。』我抬起頭,拉著衣襬的手,用力一拉。
「學長,我喜歡你。」湛著淚光的眼神,撲向了學長。
學長也沒因為這突然其來的行動跌倒,讓我撲在他的懷裡,俊俏的臉在我面前放大,唇上貼著另一個炙烈的唇。
之後,我們畢業了。
但我沒回去本家幫忙,反而依舊住在黑館裡,還跟學長的房間合併在一起。
原因是扇董不知道怎麼在畢業後隔一天,突然出現在本家,還跟然做起交易,我就這樣被賣去學校…腦誤,是去國小部當老師了…,扇董還跟我說洗腦就要從小開始,讓大家知道妖師跟其他種族一樣,都是一樣吃喝拉撒睡長大的…妳到時不要跟我抱怨反妖師團體來抗議,有妖師教學洗腦就好。
至於住宿,老姐說我都在學校工作了,就不要在本家占位,一腳把我踹走。姊,我的人權呢…就這樣我又去找賽塔申請宿舍,依舊給我同樣一把鑰匙,面帶微笑地說:「以前你就住黑館了,就待在同一個房間吧。」,就開啟傳送陣到門前,一邊祝我跟學長白頭偕老、一邊幫我跟學長房間打通…。
送走賽塔後,我進去宿舍,合併後空間更大,而剛剛賽塔還幫我們添加幾個傢俱,但之前房間有的東西,都還在。
走向書桌,拿起之前怕莫名死在這火星人世界裡,而開始寫的日記本,我真的是太幸福了,能來到這世界。
「能來到守世界,認識你們真的太好了。」最後,我在筆記寫下這句。頭上就感受到一個熟悉的溫度,戳揉著我的頭。
「褚,走囉。」放下摸我頭的手,朝我伸手。
「嗯。」我勾向亞的手。屬於我們的故事,依舊會繼續。